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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一章 陳興服軟想毒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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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對了,劉邦到底藏身在哪兒?”陳興見她態度溫順,以為她想通了,喜滋滋地問道。

“在地下。”呂雉卻連眼眉都沒有擡,輕飄飄地說了一句。

那陳興聽後,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,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呂雉,連聲道:“你,你,你——你這個賤人!你竟還想蒙我?莫非真當本官是傻子不成!”

這些年,陳興對著呂雉一向都是持著討好的態度,突然這麽兇神惡煞起來,呂雉當真是有些不習慣,下意識地蹙緊了眉心,擡頭掃了他一眼,低聲道:“大人,請你小聲一點兒,別把我孩子吵醒了。”

說到這個孩子,陳興就來火,冷哼了一聲道:“你今日若是不將這孩子爹給我供出來,我就把他摔到墻上去!”

太狠毒了,這人,居然想將她孩子摔到墻上去!呂雉心裏驀地竄起一陣寒氣,將孩子護在懷裏,目光冷冷地與陳興對視道:“陳興,你確定要為了那穩婆兩句戲言,與我撕破臉皮?”

她突然冷厲起來,眼神底下都是冷冽的寒光,雖然她長得比陳興矮,可陳興卻覺得她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。

他頓時覺得有些心虛,但自己也下不來臺,面子上過不去,在外面受著的任敖和周苛一看,趕緊互相使了個眼色,任敖上前一步,對著陳興道:“大人,昨晚那馬家的***托我傳話給你,說要你今日去尋她的,我竟忘了。”

陳興正好要找人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呂雉,這會兒得了臺階,狠狠地瞪了呂雉一眼,聲音沈沈道:“你給我等著!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是吧?”

陳興摞下了狠話,便讓任敖隨他一同離去了。

周苛見他走遠了,這才走近來,對著呂雉道:“嫂子,你沒事吧?你放心,有我們在,不會讓他動你一根汗毛的。”

呂雉點了點頭,沒有作聲,目光溫柔地低頭瞧著懷中的孩子。

“周大哥,沈先生來了。”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新來的士兵跑進來低聲道,“剛才陳大人出門,我讓他躲在了門後。”

“好,算你機警,快帶沈先生進來。”周苛趕緊說道,便先拿鑰匙將牢房的門打開了。

沈食其一路暢行,直撲進了呂雉的牢房,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,目光最後頓在了呂雉懷中的孩子上。

“叫什麽名字?”沈食其突然問道。

呂雉低頭沈吟了一下,這才緩聲道:“我希望他以後能夠圓圓滿滿的,不若就叫劉盈吧?”

“劉盈,劉樂,好名字。”沈食其點了點頭,微微一笑,“我帶他出去吧,在這裏總歸是不方便。”

他照顧孩子,呂雉自然是放一百個心的,她剛想將孩子遞過去,卻又突地覺得胸口處漲得厲害。

略微思索了一下,她還是將孩子又抱進了懷中,用衣袍裹住,對沈食其道:“沈大哥,我還是將他放在身邊吧,他現今要不能斷了奶,再說陳興不敢對我怎麽樣的,你趕緊安排劉邦出城去,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
沈食其點了點頭,低聲道:“你放心,我會安排好的。”

呂雉對著他揚起一個淺淡的笑意,徐聲道:“你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。”

兩人又低語了幾句,沈食其這才緊蹙著眉心,匆匆離開了。

他回到家中,先是去給月娘和呂母她們報了平安,雖然知道了呂雉和孩子都平安,可是月娘總歸是憂心不已,連連踱步道:“她才生了孩子,那牢裏又冷又濕的,這月子坐不好,要是落下了病根可怎麽辦?她現在年紀也大了,不像生樂兒的時候,那般好恢覆了——”

這話說得沈食其也擰了擰眉心,呂雉是不是跟生孩子犯沖啊,為什麽每次生孩子,都要去坐牢?當真是倒黴到家了。

“這樣吧,沈先生,我先去燉些雞湯,你偷偷托人給她送進去,可行嗎?她現在氣血虛的很,需要進補,還有衣衫——”

沈食其點了點頭:“呂大嫂盡管去安排,送點東西進去,那是小菜一碟。”

“這還好,這還好……可不能讓她吃牢裏的飯,不幹不凈的,要是有個什麽不舒服,在月子裏可是致命的……”月娘一邊嘮叨著,一邊往院子裏去捉雞了。

沈食其一直蹙著眉心,折返回了自己的屋子,下了地窖,打開了門。

劉邦被他困在裏面,正氣得不行,用匕首戳著地上的泥。

“怎樣?沈兄弟?我娘子和兒子怎麽樣?”劉邦沖上前去,急得不行。

“沒事,現在沛縣裏都是我們的勢力,她要我安排你出城。”沈食其緩緩說道。

“又要我走?她現在這樣,我如何放心走?生樂兒的時候已然讓她受了這麽多的苦,這才剛生下——”劉邦本想說個名字的,但是被這陳興鬧了這麽一出,他都還沒有來得及給兒子想名字,這才頓下了話,喃喃道,“這小子叫什麽好呢?”

沈食其的唇瓣微微勾起了一個笑意,沈聲道:“名字嫂子已然取好了,托我告訴你,你兒子叫劉盈。”

“劉盈?怎的像個女孩子?”劉邦對這個名字不是很滿意,蹙了蹙眉心。

“嫂子說,盈,有圓滿的意思。”沈食其知道劉邦讀書不多,又不喜歡別人在他跟前端讀書人的架子,所以也不好多說,只略略解釋了一下。

“哦,原來是這樣啊,不管怎麽樣,娘子娶的名字總歸是好的。”劉邦嘆了一口氣,“沈兄弟,難不成真的沒有辦法將娘子從牢裏撈出來嗎?孩子才出生,住那種地方總歸是不好地?不若我去集結人手,將那狗日的陳興殺了!”

沈食其搖了搖頭,目光堅定地看著劉邦,一字一頓道:“劉大哥千萬不要沖動,現今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,陳興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,只要你出了城,他沒有證據,也奈何不了我們。但如今秦法是越來越嚴厲了,若是一時沖動將他殺了,驚動了上頭的官員,查到我們頭上來,會壞了大事。”

劉邦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,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,他煩躁地在原地踱了幾步,最後氣得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泥壁上,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句:“待到時機成熟,我定然親手了結陳興!這該死的王八蛋!欺我妻兒,害得我一家人顛沛流離!此仇不報,不共戴天!”

沈食其見他聽進去了,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,低聲道:“今天商隊要往外面走一批貨,你藏身在馬車的夾層裏,雖然城門盤查的也是我們的人,不過就怕那陳興會一時興起,我們要小心謹慎為妙。”

呂雉和沈食其預料得不錯,陳興關了呂雉幾日,又命人盤查城門,將沛縣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,楞是沒有找到劉邦。

不過是那穩婆胡亂一句話,說不定是見著劉邦的鬼魂呢?他聽說過年的時候,就有些鬼魂會回來看看家人的,畢竟過年的時候,誰家不是祭祀燒香拜祖宗呢?

況且這幾日關著呂雉,那商隊也不怎麽走了,利錢自然也沒有人給他過來呢,他揮金如土的日子過慣了,如今又要他過著緊巴巴的日子,他當真是不習慣。

退一步來說,哪怕那人真的是劉邦,他活下來又怎麽樣?反正對外,他也就是個死人了,他能幹點什麽?他不過是回來看看妻子孩子,能拿他怎麽樣?

想比陳興的糾結和煎熬,倒是呂雉在這牢裏住得閑適清凈的。

周苛他們給她住的,是最好的一個牢房,幹凈明亮,被子什麽的,也是新帶進來的,每日的吃食也是月娘煮好了,讓沈食其捎過來的。

除了要趁著陳興出去的時候才能洗澡,其他的,都挺好的,最令人欣喜的,自然是懷中的劉盈,越長越可人,白白胖胖的,跟劉樂小時候比起來,圓潤得可不止一星半點。

陳興到底沒有呂雉沈得住氣,熬了十日,終是撤了去搜查的人手,親自到了牢裏,來給呂雉道歉了。

“呂世妹,是我多心了,那劉邦早就死透了,我問了那穩婆,她是眼花看錯了,是為兄的對不住你。”陳興面上笑嘻嘻的,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咒罵道,便是劉邦沒死,天天被他掛在嘴邊咒罵,也好不到哪裏去,偷偷摸摸,藏頭藏尾,簡直就活得如一只老鼠一般。

呂雉抱著孩子,連眼眉都沒有動一下。

陳興見呂雉不搭理自己,面子上有些掛不住,但是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,終於還是拉下了臉皮,低聲道:“世妹,我派人送你回去吧?”

呂雉這才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,緩緩開口道:“這個牢房我住得甚是舒服,還想多住幾日。”

那陳興見她竟然敢跟自己擺起架子來了,氣得差點吐血,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個陰狠的計劃,面上卻仍然笑吟吟道:“世妹你說笑了,此番是為兄的做錯了,便是那劉邦還在世又怎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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